四爷爷的传奇人生
鐨偆鐧界櫆椋庡悕瀹舵不鐤? http://m.39.net/pf/a_6845117.html 本丛书已由河北美术出版社出版,所有图片、文字内容以正式出版为准。 《雄安家谱文化丛书》第一辑《九河滔滔》—— 四爷爷的传奇人生 金恩波 明洪武年间,金氏族人从山西洪洞县迁入邵庄子村,约清嘉庆五年(约年),邵庄子金氏有一支迁入光淀村定居。我祖爷爷叫金万成,祖奶奶是带着两个儿子从王家寨嫁过来的,大儿子是我的大爷爷,没改姓,取名高金华,名中也带个金字,表示他也是金家人。到现在光淀村还有“高金不分”的说法,就出自于此。我的二爷爷随了金家的姓,可能是属羊的,又体弱多病,特意给他起了个贱名,叫傻羊。我祖爷爷和祖奶奶生的第一个男孩叫继瑞,排行老三,就是我亲爷爷。爷爷下边还有个弟弟叫金佩瑞,我叫他四爷爷。祖奶奶嫁过来后,我家的日子有了起色。听四爷爷说,家里住进一个打铁的山东人,教我爷爷们种蓼蓝,打靛。靛是一种天然植物染料,卖给高阳的染布行,需求旺盛。每斤靛染料能卖到3块银圆,一亩地的蓼蓝能打一面袋靛染料,收入可观。那时打靛产业在白洋淀传播很快,不管是去赶鄚州庙还是高阳集,看你一伸手满手是渗到肉缝里洗不掉的黑蓝色,开饭铺的、做买卖的都高看你一眼。借着种蓼蓝的营生,祖爷给我几个爷爷都娶上了媳妇。还在村西头给我大爷爷高金华买了处宅子,让他在那边繁衍发展。现在村西高家人丁兴旺,总人口数己超过我们这边金姓傻羊、继瑞、佩瑞3支的总和。山东打铁的师傅不光会打铁、种蓼蓝,还有一身好武功。我爷爷和村里其他孩子从小跟他练武,他们管这叫“上武学”。我爸爸还记得山东师傅特意用精钢给他打了一把小板斧。民国初年,日本向中国出口化工染料。化工染料色泽艳丽,价格便宜,很快占领了染料市场,高阳的染布行不再用靛蓝染料。加上民国政府对靛蓝种植户课以重税,白洋淀靛蓝染料生产开始没落,金家的日子也逐渐陷入低谷。日子越来越紧,祖爷祖奶奶在贫困中先后过世。已经成年的四爷爷金佩瑞心急如焚,开始思考怎样能改变现状。四爷爷从小脑子快,点子多。现在村里还流传着他儿时的“嘎咕”事:他曾把一个炮仗塞进了驴耳朵里,点着了捻,一炮把头驴崩到了邵庄子。他曾趁邵庄子唱大戏,让玩伴们把各家放在门外的尿盆敛到一起,自已用捻船钉做的弓子钻在每个尿盆上钻个眼,夜里让每家屋里都“发大水”。还有人说,有一天金佩瑞出门看到个卖鸡蛋的,就说要买,他拣了鸡蛋往碾盘上放,鸡蛋顺碾盘坡度向下滚,他让卖鸡蛋的用双手拢着。他把鸡蛋拣了一碾盘,对卖鸡蛋的说:“你先拢着啊,我拿钱去。”卖鸡蛋的等半天也不见他拿钱的来,累得坚持不住,鸡蛋一起摔下碾盘。最后,我祖爷爷花钱买下所有的鸡蛋才完事。四爷爷听说,同口陈调元为建陈家庄园买下一个大深坑,为垫平大水坑,派大兵开小火轮到河间买土载回来填坑,成本很高,6年都没填平。这年,陈调元派儿子陈度回同口来看建庄园的进度。四爷爷托朋友联络见到了陈度,在陈度面前夸海口称当年就能垫平大坑。陈度真的把这活儿交给了四爷爷干,人员钱款一切听他的调度。四爷爷去了同口对面的关城,通过关城一个姓刘的朋友,找了10条夹泥船,让他们去同口大坑卸泥,每船泥一角大洋。关城的夹泥船和其他村不一样。别的村泥船是抢泥,两人一条船,一人使罱子,一人撑艄子,只能刮河底的一层浮泥,卸下的是泥粥,适合苇田、菜园子施肥。而关城的泥船是两个人两个罱子,罱子口上按着钢条刃口,能夹上河底的硬泥块,都是干货。每船每天可以卸20船泥,每人净挣一块大洋,关城4个村每天可出百十条船。四爷爷每天穿着白洋布裤褂,戴着墨镜,给卸了泥的船工发签子,傍晚按签子发大洋。4个月后,大坑垫平了。中秋节,陈度从上海回同口,恰逢四爷爷向他交工。陈度怎么也想不到,这个20来岁的青年在短时间就完成了这个拖了六七年的工程,而且还少花了两万多银圆。他电告父亲陈调元,陈调元让陈度从重奖赏。陈度给了我四爷爷一张元的银票,并请他一起回上海。四爷爷当时并不知道上海是哪儿,他觉得自己大字不识,怕去了回不来,就婉拒了。陈度见四爷爷执意如此,就给了四爷爷一盒自己的名片和十多张陈调元的名片,告诉他:以后在白洋淀周边,甚至河北境内各州县督府衙门,拿着名片可直接进入找官员对话,不用等门子禀报。四爷爷衣锦而归,后来真的凭着那些名片帮人打官司。拿了陈家父子的名片,能和县长平起平坐,喝着茶就打赢了官司。他越到官场上越敢说,越能说,人们夸他是钢嘴铁牙。当时他和任丘、安新、雄县、高阳等周边的官府都有交往,各县的财主们都以和他有交情为荣。年,安州官商勾结买通省府,强征新安、任丘、雄县、容城、高阳的苇席交易税,5县产苇地方的老百姓发起抗税斗争,选派代表和安州县打官司。四爷爷当时是任丘县的代表。凭着陈调元、陈度的名片他直闯公门,在大堂上钢牙利口。官司打到省高级法院,最后大法官宣布:依有据可查之历史遗留,中华民国之税务法,去除白洋淀之席苇特产税,白洋淀民众胜诉。这场抗苇税事件,安州立有碑亭,碑上记载着潘龄皋带领民众进行斗争的事。没提及金佩瑞名字,可我确信四爷爷所说不会是假的,对于这场胜利最起码他是出过力的。关城那个刘姓朋友会扎箔,四爷爷把他请到光淀来,让乡亲们以箔数入股,在白洋淀上扎下巨型天门阵,一阵下来能打两三万斤鱼。鲜鱼装6舱连夜顺水发天津,据说卖回的银圆用大笸箩往下抬,然后以箔股数分钱。全村织席打箔的定了大批的活,苇子不够了,四爷爷就到端村、新安苇市上去买,一排排的插着草标点,点到的就直接装船往回运,人们一听说是金佩瑞的,不管什么时候算账都放心,因为我四爷爷从没失信过。那时金家的日子又达到了一个高峰。四爷爷操办在村东头盖起了一大片砖瓦房,二爷爷家、我爷爷家、四爷爷家都搬到一起住。据我父亲回忆,当时家里正当院有个水瓮,里面经常装着半瓮铜钱,家里人有花销不用请示拿小板升在瓮里搲了铜钱去花,那些钱是专供家人零花的。四爷爷还请了个老学究来家里做私塾先生,让后辈子弟读书。四爷爷正春风得意时,遇到一个姓杨的天津人,这人粗通文墨,一说话之乎者也。坐在一起喝酒,这人说自己在天津人脉广,没有他办不成的事。他说凭着我四爷爷在白洋淀的人脉,秋天收苇,发到天津去批发,一年就能赚几万块大洋。四爷爷看这人见多识广,心里非常佩服。四爷爷也有此意,只是觉得码头上水深不好闯。姓杨的说,码头上斧头帮、青洪帮的舵把子和他都拜过盟兄弟,三教九流都得让他三分。最后他俩商定:四爷爷在家里收苇,雇人用六舱向天津发苇。姓杨的在天津码头接苇,向外批发。收了钱一总带回来先付清交苇户的欠账,利润二人平分。一听说金佩瑞收购芦苇,凭着他的声望,人们争先恐后把苇子交到了光淀。四爷爷雇了四五十个壮汉收苇,梳苇,打复装,装船,每天半夜下天津卫。天津回来的船工说,姓杨的在码头卸了货,对他们有酒有肉,好吃好喝好照应。四爷爷对此非常满意,就更放心大胆地在家里收苇,发货。进了11月,有两批运苇船回来说,在天津码头上没见到姓杨的,四爷爷感到不妙,就去了天津。然而再也找不到那人了。四爷爷打听了三四天才知道,姓杨的每天夜里收到苇,第二天就低价卖出,一连几个月天天如此,前几天他赎出了一个妓女,坐火车下关东了。四爷爷这才明白被骗了。四爷爷回到家,要账的也登门了,一连3天,一天比一天多,他真是无颜面对,无法答复。他不甘心,决心去官府告状。临出门叮嘱四奶奶在院里支一口大锅,拿出仅有的钱买了几十袋白面烙大饼,凡是要账的来了,不能饿着肚子回去。并告知来人放心,金佩瑞一定给乡亲们一个满意答复。四爷爷帮别人家打了无数官司,现在轮到给自己打官司。他拿着陈调元的名片从任丘到保定,又从保定到天津,可哪个官府也没法给他抓到骗子。他的官司越打越泄气,直到腊月二十三他才垂头丧气回了家。到家一看,配房里、草棚里已住下了二三十号等要账的人。他马上承诺卖地还债,百十亩好苇地和青砖到底的四合院都卖了,还不够,不得已又把家庙卖了,最后落个一贫如洗。抗日战争时,四爷爷是“两面”维持会长。年开春,八路军端了光淀的炮楼后,日本兵抓走了光淀村十几个老百姓。四爷爷和光淀村村长去圈头保这十几个人,日本小队长说:放人可以,但你们俩得留下一个在这做人质。”四爷爷说:“他回去,我留下。”四爷爷被关在一间闲屋里,门口有鬼子站岗。他刚进屋就听街上日本人吹哨子,好像在集合。他隔窗看到一个日本兵和站岗的说了句话,站岗的就跟他跑了。四爷爷拿个笤帚假装扫地,扫到在院门口探头一看,站岗的早没了。四爷爷扔下了笤帚就跑出院子。其实他不知道,那天是日本人奉命撤退了。村里的党支部和家里人都认为四爷爷这次肯定没命了,就凑钱去赵北口买棺木,准备去圈头收尸。晚上,淀边放哨的人听到有棹水和说话的声音,像是我四爷爷的语调,他问:“是金老佩吗?”“是我。”“好你个老嗄咕,你没死呀?你再晚一会儿,给你买的棺材就到了!”四老爷下了船,大家围着他,又是感叹,又是庆幸。四爷爷生于年,年去世,享年86岁。作者:金恩波,安新县光淀村金氏族人,安新县作协会员。注:本文图片来自网络雄AN家谱文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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